【48812】琦君著作中的温州方言：灰汤粽戏囡儿纸蓬包

时间: 2024-07-11 12:44:53 | 作者: 仿皮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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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温州网讯作为温籍文学咱们，琦君写得最好最多的，是怀乡思亲的散文。她在《烟愁》跋文中写道“像树木花草似的，谁能没有根呢？我常常想，我若能遗忘亲人师友，遗忘幼年，遗忘故土，我若能不再哭，我甘愿搁着笔，此生永不再写”，这种浓郁的“乡愁”情感，常常得力于共同的温州方言来烘托渲染。

　　肚才，文才。《灯影旧情怀》：“阿标叔是我家的老工友，是父亲部队里退下来的。他和种田的长工身份不太相同，总是显出很有肚才的姿态，常常出口成文，说话成语许多。”

　　外路腔，外地声调。《餐桌上的无声》：“特别使我提心吊胆的是坐在对面的杭州人二妈，她讲的话外路腔我听不大懂。”《三划阿王》：“小春，你是个好孩子，你长大今后，要上外路(外路便是到大都市或省会)去读好了书，回家园来作一番作业，这国际不太公正，许多好人在受着苦，你若是有力气，记住要为好人多做些事。”

　　白眼字，乡村里对读错字，写错别字的人称白眼字先生。《桥头阿公》：“外公也摸着胡须夸他：‘你到底是认得几个白眼字的桥头公，不像我这个只会啃番薯的山头公。’”(白眼字是我家园的土话，认得很少字的意思。)

　　番人，洋人。《哈背牛年》：“小时候在乡下，有一年正月初一，我的阿庵小叔，提了个大红纸包，来给我母亲拜年。大声喊道：‘大嫂，哈背牛年。’母亲立刻说：‘大年头一的，讲吉利话呀，什么哈背哈背的？’小叔说：‘这是番人话(英文)呀，天主堂的白姑娘教我的，“哈背”便是快乐的意思。“牛年”便是新年，“哈背牛年”便是快乐新年。正好本年是牛年，您说多巧呀？’母亲快乐地说：‘白姑娘也教过我几个番人字，我记住‘牛’叫‘靠’，怎样轮到牛年，中国话和番人话是相同的声响呢？’”

　　接力，也叫支力，中餐到晚餐中心的点心。《老钟与我》：“(阿荣伯)嘴里咕噜咕噜地念着：‘日头晒到走廊上啰，该给田里送接力(点心)啰。’”

　　灰汤粽，用稻草灰淋出来的水煮的粽。《粽子里的乡愁》：“我最最喜欢吃的是灰汤粽。那是用早稻草烧成灰，铺在白布上，拿开水一冲，滴下的热汤呈灰褐色，内含很多的碱。把包好的白米粽浸泡灰汤中一段时刻(大约一夜晚吧)，提出来煮熟，便是浅咖啡色带碱味的灰汤粽。”

　　姑公爷，爷爷的姊妹夫。《母亲的手工·绣花》：“姑公爷(家园对姑祖父的称号)逝世得太早，他们成婚不到十年，姑婆才二十多岁的就守了寡，守着几亩薄田，把一男二女抚育成人。”

　　戏囡儿，戏子。《看戏》：“我家园话称演戏的，不管男女，都叫‘戏囡儿’，大约是招供取乐的意思。”

　　蓬包，或称纸蓬包。旧时乡村拜年礼包。《新年忆儿时·拜年》：“初二开端拜年。这是我的一项重要任务。每回都是阿荣伯拎着满篮的大红蓬包——红纸衬着粗草纸，包生长七寸宽五寸梯形的纸包，包的是红枣、莲子、桂圆、松糖等，品种重量各有不同，看目标的尊卑、亲疏决议。”

　　五天算，旧时正月初一至初五，五天都像新年相同热烈，称五天算。《新年忆儿时·迎神提灯》：“五天算满了，只隔一天，又掀起第二个高潮，那便是初七初八两天的迎神和庙戏。”

　　月光饼，一种寸头较大的月饼。《月光饼》：“月光饼也许是我故土特有的一种月饼。每到中秋，家家户户及商铺，都用红丝带穿了一个比脸盆还大的月光饼，挂在屋檐下。廊前摆上糖块，点起香烛，和天空的一轮明月，相映成趣。月光饼做得很薄，傍边心上一层稀疏的红糖，面上撒着密密的芝麻。”

　　爽显爽，很爽，十分爽。《灯影旧情怀》：“每回当地上举办什么大典，或是左邻右舍办喜事，我就会蹦得半响高地喊：‘我真爽显爽，我爽得都要爆裂开来了！’‘爽’是我家园话‘快乐’的意思，‘爽显爽’便是‘快乐得不得了’啦。”

　　大约模子，大约。《春酒》：“人家问她每种资料要放多少，她总是笑眯眯地说：‘大约模子差不多就行了，我也没有必定重量的。’”

　　顺手边、只手边，右手边、左手边。《哈背牛年》：“我的教师是个有新脑筋的人物，他从城里买来一只温度计，挂在走廊柱子上。母亲走过来、走过去，总要眯起近视眼贴上去看半响，嘴里念着：‘顺(右)手边这个上下的下字叫做“阿福”(F)，只(左)手边那个钩钩叫做“阿西”(C)，傍边这条灯草心似的，看也看不清楚。这一横一横的是多少度呀？’我说：‘妈妈，那个钩钩念“西”，不是“阿西”。”阿荣伯伯大笑说：’不要去看那些番人字，阿伯伯(阿拉伯)字的风水表(寒暑表)那有什么用？’”

　　老健，一般称誉老年人身体健壮。《因病得闲》：“我家园常说‘老健老健’。老者必健，这当然指的是劳力而非劳心，但适度的劳心也是养心之一法。”

　　倒账，赔本。《倒账》：“更何况咱们这次的倒账，换得的是金钱所买不到的欣喜。”

　　抽爽烟，偶尔为之，不上瘾。《箫琴公》：“阿庵小叔却毫不在意地说：‘你定心，大哥不会赶你走的。大哥自己也抽的呀。’哥哥立刻辩驳道：‘爸爸并不真实抽，妈妈说有客人来时才陪他们抽一筒，这叫做“抽爽烟”。是没有瘾的。’”

　　当年头，也叫早年头。《母亲的手工·玫瑰露》：“后来我看了《红楼梦》的‘玫瑰露’‘茯苓霜’，快乐地告知母亲，她笑眯眯地说：‘当年头(家园话早年的意思)的女人家真能干，哪像我只会拿切菜刀呢？’”

　　内行人看正本，外行人老早坐着等。《灯影旧情怀》：“这时前面的三出已演过，开端上正本了。阿标叔说：‘内行人看正本，外行人老早坐着等。’”

　　两斤半的狐狸衔着三斤半的鸡。《香菇蒂》：小花说：“抱得动，妈妈说我两斤半的狐狸衔着三斤半的鸡。妈妈边干事边看着咱们笑，咱们好开心啊！”

　　雨带雪，落到下一年二三月。《春雪·梅花》：“看天空中丝丝细雨，逐渐夹杂着小朵雪花，我就喃喃地念起家园谚语来：‘雨带雪，落到下一年二三月。’”

　　一个人吹箫，一个人捺窟。《捺窟》：“我的孩子做起事来敷衍了事，还边做边喊：‘妈妈，快来帮我一下忙。’我就会笑骂：‘你呀！一个人吹箫，还得一个人替你捺窟。’这话是啥意思呢？本来这是我家园的一句土话，‘捺窟’便是‘按孔’的意思。一个人吹箫，还得一个人按孔，就表明一件作业原应一个人做的，却要人帮助，便是笑这个人太懒散，依赖性太重。”

　　要饱早上饱，要好祖上好。《母亲》：“‘要饱早上饱，要好祖上好。’她必定也要我吃一大碗饭。”

　　有福不会享，有被子盖蚊帐。《妈妈的菜》：“母亲常气愤地说：‘你这孩子，真是有福不会享，有被子盖蚊帐，妈妈吃的都是剩菜呀。’”

　　一代管一代，茄子拔了种芥菜。本意是农作术语，种芥菜和种茄子不要紧，借指一代人有一代人作业。《母亲节礼物》：“我母亲在我少女时代，就对我说：‘一代管一代，茄子拔了种芥菜。你现在年岁还小，还恋着母亲，再长大一点，你就不在乎了。’”